她走过,唯独她走过。

绎夏/【陆绎/袁今夏】心悸

陆绎双手枕在脑后,悉听着身侧那方柔软的身躯传来轻微的呼吸声。


他侧过头去看,袁今夏熟睡的脸近在咫尺,丝毫未感觉到身旁另一人的焦灼与不适。

她温热的体温隔着一层衣布轻轻打在他胳膊上,小姑娘长及腰下的乌发似有若无的挂擦在两人之间,痒痒的。

叫人莫名有些心烦意乱。

若不是公务在身,他堂堂锦衣卫佥事又怎会落得和下属假扮夫妻的下场。

他侧过身,单手撑着脑袋,另一手探了探今夏的额头,好歹是把汗逼出了,只是额头仍不免有些烫。他伸手欲提她掖被子,却被反手拽住。今夏睡的迷糊,似是荒漠中寻得清泉的人,紧紧抓住陆绎的手,口中喃喃道:“娘亲,娘亲...别走”

陆绎欲抽手而不得,只得任由她拽着,像哄着新生的婴孩一般,轻轻拍打着她身上的被褥,“好,不走。”


见她渐又睡去,他方才轻喘口气,复而打量起她。想也奇巧,他陆绎平生从没为哪家姑娘动过心,却唯独与这位袁捕快交集甚多,甚至同床共枕了两回。说起来,那次严世蕃施计,他与她共枕,为博信任,他故意与她做出亲密之姿,是为公务。那如今,又是为何?

因为他与那借宿的农家假称他二人是夫妻?可他们不是严党,他要做戏,大可不必如此。那么此时他隔着半尺被褥与她共枕,又是为何?他望着姑娘紧阖的双眼,一时有些情动,虚隔着她娇小的身躯,姑娘的鼻息有序的打在他脸上,他伸手用指尖拨开挡在她额前的碎发。

从前她总做男儿装打扮,一头秀发只简单束发,连衣衫也多以蓝绿为主。恍然间换做女儿家打扮,他倒不甚习惯。

“娘亲!”

她的一句话似是将陆绎从迷幻的梦中拽回现实。

他低声轻咳,欲重新侧正身子躺下,却听见今夏道:“亲亲夏儿吧。”


“你说什么?”陆绎似是听到什么犹可未闻之事,耳根隐隐有些泛红。这袁今夏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他虽不近女色,却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。他离她那样近,近到两人的鼻尖都快到触到一出,她被烧的有些微热的脸孔微微呈出些粉色,倒不是她平日里喊打喊杀的男孩模样,怪惹人心疼。


“你说什么?再说一次。”陆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否则怎么会对一个烧的云里梦里的人的话如此当真,可她如今这幅模样实在叫人心软,他知道自己这是在乘人之危,可这头是她起的,便由不得她反悔。

今夏紧闭双眼,眉头紧蹙,似是梦魇。恍惚中她听闻有人问起她说什么,迷茫间答道:“我说,夏儿难受,想娘亲亲夏儿...”

陆绎坏心思上来,回道:“我不是娘亲。”

“那你是谁?”

“陆绎。”

今夏没有反应,似是又被睡梦拽了过去。陆绎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,“夏儿还要亲么。”


“...夏儿不敢。”

陆绎不由嗤笑,这小猫就连病中也是如此。


“倘若我许你敢呢?”


他低下头,薄唇吻在她柔软的唇上,不敢过重的动作,只得轻轻吻去她唇上的干涩。


今夏低声唔咽着,双手抵在他胸前,隔着衣衫也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。

他不敢停留太久,只片刻便从她唇间移开,复又觉得通身上下入火烧般滚热,一直从脸上烧到心间去。他俯身贴近她的额头,她仍闭着双眼,额间渗出些虚汗。


太鲁莽了。

陆绎,你怎会如此。


他有些懊恼,深觉乘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。


“如此,夏儿还想亲么。”


话一出口,他亦觉惊讶,分明,他只想浅尝即止的。懊悔油然而生,他欲起身,身下却被什么制住,只觉唇间复又有股温润甜腻的气息传来,通身像被定了身,动弹不得。从前他未想过,如今方才明白,原来女儿家的唇齿,是这样的味道。


她离他这样近,似是完全未知陆绎此间水深火热,罪魁祸首亲完就倒,末了还不忘说:“喜欢的,夏儿喜欢的。”


看着怀中熟睡的姑娘,

陆绎脑中闪回过许多片段。

想起她说他阎王脸,不近人情。

想起她说他长得俊俏。

想起从前她为救他以命换命。


她说有他在,她甚觉安心,天塌下来也有人扛。

哥哥身上有妹妹,妹妹身上有哥哥。

好一个娇憨妹妹,余生有她,甚好。

评论(11)
热度(1003)
  1. 共7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衍生粤 | Powered by LOFTER